2009年3月21日星期六

最忆是杭州——大运河杂记

新修整的京杭大运河杭州段,始建于约2200年前,当时叫江南运河。秦始皇认为“东南常有帝王之气”(《史记》高祖本记),为加强对吴越之地的控制,下令 建造从今天的江苏镇江到杭州的运河。据说今天西子湖畔保叔塔旁的碣石是始皇帝南巡到杭州时望海潮的地方,如今却已是一波碧水、十里荷花了,可叹这沧海桑田呵。

大运河最早一段由春秋末期的吴王夫差下令建造。当时吴国西败楚、南定越,正准备逐鹿天下,修建运河的目的是为了便于运送粮草,以便北进齐鲁,问鼎中原,最终于公园前482年与诸侯会盟于黄池(今河南封丘),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拱宸桥是乾隆下江南到杭州下船的地方,也是运河进入杭州城(即入武林门)的最后一站。可以想见当年商旅云集、南北漕运的盛世,更有街边的说书人、小商贩的 叫卖、市井的街头巷议,还有苏小小透过风廉的一汪秋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自古钱塘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怎不叫人沉浸在这温柔 乡,怎不叫人朝思暮想:何日更重游。

说到漕运,不得不提到中国古代在民间势力最大的三大帮会之一:漕帮(另外两个是盐帮和丐帮)。到了民国,漕帮演变为一个更为我们熟识的组织——青帮。这个 帮会出了一个颇有传奇性的帮主“杜月笙”。他不愿向日本人献媚,于是出逃香港,只是下场并不理想。与黑手党一样,青帮最初(漕帮)都是下层弱势群体(漕运 工人)为便于保护自身的利益而自发结成的自卫性暴利组织。他们拜关公为祖,以信义为盟,用暴力捍卫自身的利益。要不然怎么说:小人物创造历史,因为他们别 无选择呢。之所以用暴利,是因为法律与社会规则大多不能有效的保护这些弱势群体。一个追求绝对公正的游戏规则往往被既得利益集团利用,因此弱势群体选择了 他们唯一可以掌控的武器(一副强壮的身体)来获得法外制衡。这就是中国的法治,追求法理上的绝对公正,其实都是些迂腐的理论。所以当政者不能忽视弱势群 体,越是弱势,越是要重视,越是要偏向,这样才能通过法律上的相对不平等,造成现实上的平等,否则社会就会通过法外制衡来取得社会生态的平衡。最近,北京 城管与小摊贩之间的暴力冲突又是一个佐证。

游玩运河的境界不在于山水之间,而在乎历史这碗陈年的女儿红。“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以此强说今日之商海风云、国家博弈,乃至人生起伏,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在杭州又对历史感兴趣的,可以运河广场和
拱宸桥为始点,沿 着运河随意走走,任思绪天马行空。晚上在信义坊附近的御船舫吃饭,然后游览信义坊夜景,很是写意。也可以到武林门轮船码头坐水上巴士经三堡船闸到钱塘江夜 游,亦是一番别情雅韵。游览运河需要有点历史知识才好,可以先到运河广场的中国京杭大运河博物馆看看,再开始游览运河,否则难以体味这条纵贯中国2500 年历史的伟大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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